胧如雾。司马鸢儿跪坐在湘妃竹席上,膝头垫着的丝绒软垫仍抵不住青砖沁人的寒意,可她望着浴桶中柳林健硕的脊背,嘴角却噙着一抹蜜色的笑意。 两名贴身侍女垂侍立,素白巾帕浸在温热的药汤里,轻轻擦拭着柳林肩颈处的汗珠。烛火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跳跃,映得那些征战留下的疤痕泛着暗红的光,宛如蛰伏的蛟龙。司马鸢儿想起白日里他在书房批阅公文的模样——玄色锦袍半敞,握着狼毫的手腕青筋微凸,连皱眉时的纹路都透着令人心安的威严。 皇城的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。十五岁生辰那日,她蜷缩在冷宫角落,听着远处椒房殿传来的丝竹声,啃着冰冷的馒头;去年中秋家宴,皇后嫡妹踩着她曳地的裙裾走过,珍珠绣鞋碾过脚踝时,连个余光都没施舍。而此刻,幽州最尊贵的男人侧头望向她,目光扫过她绯红的脸颊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...